长达427天的扫黑持久战:一场正义与黑恶的较量

一场正义与黑恶的较量

庭审现场

　　10月30日,随着一声法槌落下,青海省“扫黑除恶第一大案”告一段落,这起以“日月山埋尸案”为代表的“8·07”涉黑专案,是目前青海涉案人数最多、时间跨度最长、社会危害最大的涉黑案件,也是全国扫黑办挂牌督办案件。随着黑社会组织者、领导者张成虎、马成及其他组织成员的公开宣判,缺失的正义得到了补正。
　　为最大限度为人民群众挽回经济损失,保障人民群众合法权益,“8·07”涉黑专案办案组高度重视打财断血工作,全面查清、依法处置全案39名被告人和2个被告单位共6亿多元的涉案财产,彻底铲除该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经济基础。
　　该案是由青海省海南州检察院提起公诉的首例涉黑案件。自立案侦查以来,青海省和海南州两级检察院领导高度重视,在全省、全州范围内跨区域抽调业务能力突出、办案经验丰富的检察官成立办案组。同时,积极发挥检察机关提前介入引导侦查的职能优势,对公安机关收集的证据提前同步审查,自此也拉开了长达427天的扫黑持久战序幕。
　　提出补充侦查意见和检察建议322条
　　2019年11月,以省、州两级院相关领导为正、副组长,省院扫黑办负责人为案件指导组组长的“8·07”专案领导小组,多次赴办案组召开专题会议,研究部署专案提前介入、审查起诉等环节的责任分工和人员调配,针对案件办理过程中存在的困难和问题,提供帮助,协调解决。
　　检察机关组成了侦调组、材料组、核查组等介入“8·07”专案。针对案件特点,通过阅卷、讯问犯罪嫌疑人、与侦查人员面对面交流、与材料组人员召开案件讨论会、听取案件汇报、案发现场亲历性审查等多种方式,围绕犯罪构成要件收集、固定证据,增强侦查取证的针对性、实效性,通过介入消除了与侦查人员的认识分歧,明确了侦查重点。
　　“由于案发时间长,案件客观证据缺失,多数被害人因害怕出现了多次询问笔录前后不一致、证人证言前后矛盾现象,且犯罪嫌疑人多为有犯罪前科人员,供述时避重就轻。在证据审查中我们采用‘双比对’揭露犯罪嫌疑人的辩解,横向对比同案犯罪嫌疑人的供述,纵向对比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最终排除矛盾点,做到证据链扎实可证。”“8·07”专案办案组组长、海南州检察院检委会专职委员张晓红说。
　　在整个提前介入阶段,办案组共阅卷500余卷、700余次,提出补充侦查意见和检察建议322条,提出长达91页的财产处置建议。
　　今年7月22日,案件移送审查起诉后,海南州检察院成立了“8·07”专案工作专班,下设出庭公诉组和案件协调组。出庭公诉组负责案件审查起诉、文书制作、出庭支持公诉等工作,组织召开或参加公安、法院组织的案件研判会;案件协调组对案件各环节与相关部门进行沟通协调,负责与法院等单位协调庭前会议、开庭、旁听、辩护律师、文书送达、后勤保障等事宜。
　　审查起诉阶段,办案组确保“案不漏人、人不漏罪、罪不漏证”,同时严把工作进度,做到一个月未退未延、按时起诉,共审查全案卷宗材料共计400余册、违法犯罪事实共计50余起。公诉团队还奔赴省内外10余个看守所,顺利完成提审任务。
　　吃透案情,制作了长830页的示证幻灯片
　　“‘8·07’专案经过我们公诉团队400多个日夜的努力工作和精心准备,要与黑恶势力来一场较量。”海南州检察院检察长杨淑萍说。
　　案件顺利起诉后,出庭公诉组全面吃透案情,制作了长830页的示证幻灯片,使出庭公诉准备工作更加扎实有效。利用庭前会议,了解辩护人掌握的无罪、罪轻的新证据和对证据的异议,准确预测被告人、辩护人的辩护观点,对辩护的问题做好针对性准备。
　　“面对39名被告人和51名辩护律师的强大阵容,我们庭审的效果很好,在强有力的证据面前,2名被告人当庭表示认罪认罚,并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办案组成员、海南州检察院三级高级检察官陶仁军说。
　　最终,法院经审理查明,张成虎伙同马成组织、领导人数众多、骨干成员基本固定且较稳定的犯罪组织,有组织地通过违法犯罪活动或其他手段获取经济利益;以暴力、威胁或者其他手段,有组织地多次进行违法犯罪活动,欺压、残害百姓,称霸一方。在西宁市城东区、湟中区,曲麻莱县秋智乡白的沟金场、私家车非法营运、百德屠宰场行业内形成非法控制或者重大影响,严重破坏经济、社会生活秩序。张成虎、马成的行为构成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
　　自愿认罪认罚适用率达95%
　　“8·07”专案最大的特色在于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全流程、全方位融入案件办理过程中。
　　在审查逮捕阶段,办案人员奔赴省内外各个看守所,提审、告知各犯罪嫌疑人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及认罪认罚后可能产生的法律后果,重点指出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价值。办案人员为了丰富说理手段,区分认罪认罚和不认罪认罚两种情形,还特意制作两套幅度刑量刑建议,形象地展现了差别处理的预期结果。
　　在第一次庭前会议之后,多名辩护律师主动和检察机关沟通,表示同意并促成被告人尽早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
　　最终,在审查起诉期间被告单位青海福禄土石方开挖有限公司和36名犯罪嫌疑人自愿认罪认罚的基础上,庭审期间又有2名被告人当庭自愿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其中包括骨干成员马富录,自愿认罪认罚适用率达95%。
　　“8·07”专案最大的困难在于涉案人员多、羁押地点分散且距离远,办案人员经常天不亮就出发,自带干粮去提审,到了看守所马上进入工作状态,审讯到很晚。
　　“说实话,由于青海地域气候差距大,有时候在提审的路上感觉跑遍了青海的春夏秋冬。”办案检察官童海玲感慨地说。尤其是疫情期间,检察官们换上防护服,在看守所里一干就是一天,坚持认真做好每一份笔录,以极大的耐心和毅力完成了工作。
　　“对检方指控罪名及量刑建议,一审法院全部予以采纳,对各被告人作出了罪刑相适应的判决。在这场较量中,我们为冤屈者伸张了正义,增加了内心的确信,我们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张晓红说。（责任编辑：刘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