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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童”到“撤奖”:造梦的大赛 变味的竞争(3)

2020-07-17 11:59科技日报浏览:

  黄权浩至今还记得高中时到省城参加青创大赛时的兴奋。平时在学校里难得遇上科创爱好者,但在省赛现场,大家都是同路人。“我们很容易聊到一起,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当年赛场上认识的小伙伴,有些直到现在,还是黄权浩的好朋友。
  2010年,参加完省赛回到河源市,黄权浩就和市里其他几所学校的科创爱好者一起,在当地科协支持下成立了学校里的科技社团,举办科创活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学生科技社团,掀起了当地中小学科技创新的热潮。
  有一年参加省赛,广东省组织了院士给选手讲课。已近八十的老人,讲起当年建设国家的艰辛历程,并鼓励这些半大孩子们,学好科学,为国家作贡献。
  内心震撼,无以言表。黄权浩说,书本上的人出现在你面前,还期待你投身科学。这种激励的效果,是任何文字都达不到的。
  他热爱这个比赛,看到比赛和科创被污名化,黄权浩无奈,甚至愤怒:“真正爱科创的人,都对造假嗤之以鼻。”
  就某问答平台上青创大赛这一话题,黄权浩跟攻击比赛的言论争吵过很多次。“他们说应该取消这个比赛。怎么能因为个别选手的行为,就全盘否定这个比赛,否定了所有选手的艰辛努力以及汗水?!”黄权浩说,以参赛为目标,在全国各个地区各个学校,诞生了多少科技创新社团;这些社团里,又有多少创新故事;围绕各个层级的比赛所展开的一系列工作和宣传,又激发了多少孩子的兴趣,决定投身于学术领域。“当年我认识的小伙伴们,有很多现已成为优秀的科研人员。”
  孩子的创新
  不必“高大上”
  “别说小学生,连研究生都很难从头到尾独立做完整项目,要理性看待青少年科技教育的目的和侧重点。”
  某高校一位长期参与青少年科技创新教育的老师指出,公众要理性看待青少年科技教育的目的和侧重点。
  “别说小学生、青少年,甚至连研究生都很难从头到尾独立地做一个完整项目。在大多数实验室里,都是导师提出想法,学生操作。”上述老师指出,新思路和新想法的提出有赖大量积累,不能指望在青少年阶段,学生就能从概念开始独立提出问题、解决问题。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助理、跨界创新研究中心主任刘辉认为,科创类赛事侧重考查的还是孩子的创新意愿,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动手实践能力以及创新意识。他表示,这类赛事应充分强调以学生为中心的原则,并设置相应机制来保障这一原则。
  青创大赛的评审强调“三自”,即自己选题,自己设计和研究,自己制作和撰写。申报材料时,必须交上申报书、查新报告、项目研究报告及附件。
  入围终评的项目,必须在终评问辩现场向评委提供原始实验记录、研究日志等相关材料,并现场展示项目研究报告中提到的主要创新点。
  “参赛项目独立完成的标准是学生有自己的思路,自己的设计方案,自己设计图纸等。加工工艺上可以找代工,试验的设计、材料的选择学生是主体,试验仪器设备和材料的提供可以寻求帮助。”山东省曲阜市杏坛中学老师、全国十佳优秀科技辅导员陈登民介绍。其实,大赛并不排斥中学生参与课题组科研,也不反对他们在一个大项目中做自己的小项目。但关键在于,学生到底自己做了什么。
  那为什么有些获奖项目,看起来已经完全超越了中小学生的水平?
  有些,可能是标题引起的误解。“说白了是‘旧物新用’。传统上用于A领域的技术,被创造性地用在了B领域上。但这个技术本身,不一定非要是学生自己发明的。”黄权浩说,这次获奖成果被网友攻击,可能大家也该反省下多年来的一个参赛习惯——用高大严谨的标题来描述自己的课题。“它容易引起注意,但不小心也成了‘标题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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