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版“绝命毒师”:高校化学院副教授开公司制毒(2)
2019-07-23 16:24新京报浏览:次
与海洛因、冰毒等传统毒品相比,新精活的分子结构很容易被改变,只要添加一个小小的基团,就能成为一种新的毒品类似物,效果不变甚至更强。正是因此,新精活的自我更新速度异常迅猛。据联合国毒品与犯罪问题办公室统计,2009年至2017年间,全球共有100余个国家和地区报告发现了新精活,种类多达803种。
在中国,新精活引发过极其恶劣的社会危害性事件。
2012年6月,《法医学杂志》刊发了一篇上海、苏州两地法医合写的论文,讲述了一起男子吸食甲卡西酮后杀人并啃食其内脏,后因内脏卡住喉部窒息死亡的事故。这一案件后经媒体广泛报道,甲卡西酮也被称为“丧尸药”。
“先把它管起来”
为了应对上述违法犯罪新形势,中国开始对新精活列管。
2013年11月,原国家食药监总局、公安部、原国家卫计委联合公布了《精神药品品种目录》,列管了包括四甲基甲卡西酮在内的13种新精活。包涵称,列管意味着研发生产这类药品、种植这些原植物必须经过药品监管部门的批准,具有相应资质。依据2005年国务院颁布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管理条例》,未经批准的任何单位、个人“不得进行相关的实验研究、生产、经营、使用、储存、运输等活动”。
包涵真正开始关注新精活的列管问题是在2015年。当时,澳洲少年雷普斯顿因服用致幻剂(25i-NBOMe)跳楼身亡。此后,其父Rod假扮富豪,卧底寻访致幻剂生产商,最终找到了安徽合肥。
“那种致幻剂不在2013年列管的《精神药品品种目录》里,实际上当时联合国对它都没有列管,”包涵说。但Rod之前接受新京报采访时表示,希望中国政府可以取缔生产合成致幻剂的公司,他说合成致幻剂虽然处于法律的空白地带,“但这并不意味着当局就能默许企业生产这样的杀人药品”。
2016年9月,中美元首在杭州会晤时同样提到了新型毒品问题。据经济观察网报道,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在任期内最后一次访华,与中国达成了35项共识,其中便包括“双方决定深化禁毒领域执法合作,同意定期交换合成毒品及其类似物列管清单”。
事实上,早在2015年,公安部、国家禁毒委等部门就启动了非药用类麻精药品列管目录的制定工作。在3个月的时间里,来自法学、心理学、社会学、药学等领域的专家学者坐在一起进行讨论。“由于麻精药品一般具有药品、毒品双重属性,这个目录想要列管的,就是那些被证明没有药用价值,具有成瘾性、可能造成社会危害,且容易被滥用的物质。”刘明说。
“一种物质要不要列管,要根据它的成瘾性、社会危害性、滥用性、潜在的研究价值来综合衡量,不是单就某一方面进行判断。”与会专家王华(化名)告诉新京报记者,在他的印象里,专家们因为各不相同的学科背景,争论颇多。
王华说,当时,专家们讨论的新精活数量大于后来进入列管目录的新精活数量。但一些彼时尚未被联合国列管的物质,最终还是被中国列管了。“这体现了我们国家在国际上负责任的态度,先把它们管起来。”
在专家研讨的基础上,2015年9月24日,公安部、原国家食药监总局、原国家卫计委、国家禁毒委共同颁布了《非药用类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列管办法》,并附上《非药用类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管制品种增补目录》(下称《增补目录》),列管了116种新精活。
据王华介绍,由于新精活更新迭代迅速,《增补目录》也一直随之更新。2017年7月,《增补目录》增加了U-47700等4种新精活;2018年,又加入4-氯乙卡西酮等32种新精活;2019年,芬太尼类物质被全部列入《增补目录》,这意味着中国正式对该类物质整类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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